朱老师,我们在这里等待
朱淼华老师在课上晕倒,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消息瞬间在校园内不胫而走。
正写“西方艺术史”感悟随笔的我笔尖重重一顿,心里大片空白。茫然地盯着面前铺满字迹的纸张,我回想起朱淼华在课上铿锵有力的声音,“就是你的感悟,绝不要写论文!要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考试和论文。”问题不断在脑海中反复:朱老师怎么样了?以后还能在校园里见到他吗?心中隐隐不敢继续追问答案,眼泪却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
这个第一堂课上就让我们喊他“老朱”的人,是浙大最不平凡的讲师。他的课最体现“人品”,无论是“西方艺术史”还是“美学概论”,每轮选课,都是上千候选人竞争120个名额;他的课最彰显自由,不需课堂笔记,没有考试重点,惟一需要做的,就是带着一颗放松的心,每周找一个固定的晚上,和他“聊聊”。聊的内容包罗万象,从古希腊的雕塑,到基督教的教堂,一旦经他饱含艺术激情的嗓音,抽象的艺术品即刻变得鲜活而富有生命力。我曾从心底为他的课程感叹,这样的精彩,让人怎么舍得走神。安静而专注,在老朱的课堂里,竟是一种如此自然、如此幸福的享受。
他的日子其实不易,因为他婉拒了所有让他“走(”讲课的邀请,仅靠微薄的薪水来支撑生活。可我们从来听不到抱怨的苦,因为老朱把一颗拳拳的赤子之心都扑在教育上,为学生奉献了自己最澄澈的灵魂。拥有赤子之心的人往往孤独,就像一直有很多人都不理解,老朱为什么不评职称不买房子不赚外快,却坚持从一点点工资中省吃俭用,自费出国来积累教学素材。面对这些问题他常常付之一笑,俏皮地说,“不要向老朱请教,我不接受请教。想要课下和我聊,走,咱们去吃饭———你请客,我买单!”这样一份艺术的率性,是他的气质,他的符号,同他一身清贫却能遍布世界的足迹一样,洒脱而厚重。
我一直都想找一个安静的时间,仔细呵护老朱课上带给我的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性火花。没有想到,第一次落笔竟然定格在这样伤感的年末。老朱,衷心祝愿您快快康复,回到属于您的天地。我们在这里等待,等您睿智而幽默的聊天,等“听过朱淼华讲课”这一项,一如既往地在“浙大百事”鲜活闪耀,源远流长。(学生记者张静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