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文化建设 引领内涵发展
———杨卫校长在浙江大学第六届教职工代表大会暨第二十届工会会员代表大会上的讲话(第三部分)学校决定将今年确定为文化建设年,本届“双代会”也将文化建设作为重要主题,这充分表明全校上下对加强文化建设的广泛关注和深切认识,体现学校对加强文化建设的高度重视和坚定信念。
加强文化建设是历史的必然、现实的要求、未来的期待
将加强文化建设摆到更加重要的议事日程,既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迫切需要,也是推进学校自身发展、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内在逻辑。
中国的崛起必然依靠文化的崛起胡锦涛总书记指出:“当今时代,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温家宝总理在十一届人大三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中,把文化建设摆在和教育、科技同等重要的位置,强调“国家发展、民族振兴,不仅需要强大的经济力量,更需要强大的文化力量”。
文化是国家软实力、影响力的重要体现。从大国崛起的历程和经验中可以看到,深刻的文化变革和文化进步,是近代以来世界科技和经济发展重心转移的最重要和最具影响力的因素。
当代中国的文化崛起,是传统文化和现代经济、科技与文化相结合,是中国文化与世界各种文化相交融,是中国传统文化在现时代的创新和发展。
大学的发展必然担负着文化使命(1)大学就是文化,是文化的历史产物,是文化发展的重要载体。
大学与文化之间存在深刻而且天然的联系。
大学作为知识创造、传播和储存的场所,是人类文明和精英荟萃之地,其本身就是一种高尚文化存在。
大学从其诞生之日起,就被赋予了丰富的文化内涵。1088年成立的博洛尼亚大学是世界上最早的现代大学,中世纪以来所有大学的起源和精神文化的源头,都可以追溯到博洛尼亚大学。最核心的原因,是博洛尼亚大学最早引领了人类最先进的文化要素,创造了人道主义文化,丰富发展了人类精神文明。博洛尼亚大学最早设置的三大学科分别为法学、医学和神学,法学是为了解决人类之间的利益冲突,其发展推动了罗马法的复兴,成为法治文明的起源;医学作为近代意义上的医学源头,特别是全面对人进行解剖研究,预示着把人从上帝那里解放出来,在哲学意义上确立了人的主体性地位,还催生了伟大的雕塑和绘画艺术;神学逐渐演化为哲学,成为科学文明的起源。正是这些要素,最终导致了伟大的文艺复兴。所以,博洛尼亚大学最伟大的意义,在于它是人文主义的发源地,为中世纪漫长的黑暗时期带来了希望和曙光。另一个能充分表达大学文化特征的典型,是洪堡大学与科学文化。洪堡大学拓展了大学的功能,把科学研究作为大学的基本使命,开创了研究型大学办学模式,从而引领了科学文化的发展和推动了现代化的进程。
近现代以来,大学的发展从社会的边缘走向中心,大学在引领社会文化发展方面发挥着更加重要的作用。斯坦福大学作为当代大学创新文化的典型代表,深刻影响了周边区域的社会文化,将科技文明向硅谷地区辐射的同时,孕育了硅谷浓郁的创新文化和独特的企业家精神,而硅谷又把这种文化辐射到了全世界。可见,文化影响力已经成为当代大学的核心特征,正如原教育部副部长赵沁平所说的那样,“引领文化,是大学的第四功能,而且是大学与生俱来、更为独有、影响更为深远的社会功能”。
(2)浙江大学的文化传承。
浙江大学具有悠久的办学历史和深厚的文化积淀。浙江大学的前身是创建于1897年的求是书院,它是浙大人绵延不绝的求是精神的起源。求是书院自创建之日起,就以振兴实学、开发民智、教育强国为宗旨,提倡“务求实学,存是去非”,在师生中逐渐形成了“求是”的校风,并将服务国家和社会作为学校的抱负,这种传统逐渐成为求是精神的重要内核。在这样的文化滋养下,浙江大学厚积而薄发,在长期的办学中创造了丰硕成果,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崛起为民国五大名校之一,奠定了创建一流大学的基础。后来,竺可桢校长执掌浙江大学,把浙大的求是传统融合西方一流大学的办学理念,用“求是”校训固化下来,发展了求是精神的内涵,并通过身体力行,使求是文化在浙大校园里蔚然成风。钱三强校长和路甬祥校长进一步弘扬了求是文化,重塑了浙江大学“求是创新”校训,进一步丰富了求是精神的内涵。如今,新的浙江大学秉承并不断发展求是创新精神,在新的历史时期不断开拓创新,已经成为居于国内领先水平并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国际知名大学。
(3)一流大学应有浓厚的文化意蕴,创建具有自身特色的大学文化。
教育的目的在于开启人的心灵,培养学生的理性精神。现代大学的使命,一是传播科学,传承文明,创造新知;二是提供探寻真理的文化氛围,培养学生的科学精神和创新能力。
一流大学之所以被人们赞誉,不仅仅在于学校规模、学科层次、资金投入、人才培养等硬实力上,同时也表现在悠久的历史、一以贯之的办学理念、广为流传的校训、严谨朴实的校风和活跃的学术氛围、师生中约定俗成的习惯等软实力上。
可见,大学的风气、凝聚力、人文氛围以及社会声誉等,都是一流大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正是这些知识分子问心无愧的努力,使得一流大学充满生机与活力,使得一流大学的“社会声望”与日俱增。
近年来我校文化建设取得的积极进展
长期以来,特别是四校合并以来,浙江大学高度重视共同的文化渊源在促进学校融合、推动学校跨越发展中的作用,采取众多举措着力推动校园文化建设,使“求是创新”精神和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有机结合,成为师生强大的精神力量。
一是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学校文化建设。近年来,学校进一步阐发了新时期求是创新精神的丰富内涵,即“启尔求真”的科学精神,“开物前民”的创新精神,“海纳江河”的开放精神,“无吝于宗”的团队精神和“树我邦国”的爱国精神,并通过宣传教育加深师生员工对求是创新精神的认识和理解,凝聚形成统一的思想共识和价值认同。另外,学校不断推进以光大“文军长征”精神、激励求是学子奋发进取为重点内容的浙大西迁文化景点工程建设,加强学校西迁办学旧址及有关文物的挖掘、保护与开发,组织开展“重走西迁路”等寻根活动,推进学校与西迁办学故地的科技、教育、文化交流,将“文军长征”精神发扬光大,将“反哺故乡”的责任和情感落到实处。
二是弘扬文化传统,构建创新文化。传统是大学发展的基础,文化底蕴是大学的土壤。任何一个科学技术创新活跃、生产力发展的时代,都需要文化创新来激荡和引领,这样的重要职能被赋予了当代的高水平大学。大学已经不仅仅是回应社会的变化,而是在有意无意之间引领社会的文化和思潮。作为一所综合型、研究型大学,浙江大学通过促进学科的交叉和创新提高大学创新能力,通过倡导研究型教学激发和培养师生的创新精神,通过打造创新型师资队伍带动大学学科创新和教学方法改革,通过高水平社会服务辐射大学的创新文化,通过推动管理制度改革创新营造自由、民主的创新氛围,在构建创新文化方面进行了持续有力的探索。
三是拓展文化活动,提升文化品位。一流大学要有一流的文化品位。近年来,学校通过开展各种精品文化活动,特别是以“东方论坛”为代表的高水平人文讲座,以文琴艺术团为代表的优秀学生社团活动,有效提升了学校的文化品位,不仅使校园里到处弥漫着文化气息,而且把大学文化辐射到了校外。学校通过举办校庆、“唱响浙大”等活动,凝聚人心,鼓舞士气,教育团结广大师生为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奋斗,同时激发了海内外校友的爱校热情。学校还成立了校史研究会,在师生中开展校史宣传及教育活动,着力营造“爱国、爱校、爱教师、爱学生”的良好氛围。
四是加强文化建设,营造文化环境。学校高度重视弘扬求是精神,提升校园品质,拓展文化阵地,打造文化品牌,优化育人环境,努力建成具有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特色、世界一流大学特征和鲜明浙大特点的大学校园文化,形成良好的人文环境。学校大力推进各个校区的校园文化景点建设,在原有各种人文景点基础上,新建了校史馆、院士长廊、名人雕像、创新展、书画摄影展等文化景点,增强了校园文化底蕴。同时引领推进学院文化建设,形成了一批以学科文化建设为基础、特色鲜明、亮点突出的学院文化品牌。
通过这些方面的工作,浙江大学的文化建设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增强了广大师生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提升了学校的社会声誉。同时,我们也要清醒地看到,校园文化建设方面仍然存在一些差距和不足,学风校风有待进一步改善,学术道德教育和学术规范建设还要进一步加强,高品位的文化载体需要进一步丰富和拓展,学校的品牌声誉有待进一步提升,等等。这些问题,需要我们在加快迈向世界一流大学的道路上,通过各种举措加以改善,为学校的健康可持续发展提供强大的动力。
大力加强文化建设,不断促进内涵发展
大学本身就是一种文化性的存在。大学的功能无论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还是社会服务,文化建设都渗透其中、贯彻始终。因而,加强文化建设本身就是大学内涵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推进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等内涵发展,塑造师生个性品格,提升学校办学品质的重要保障。
当前,在学校推动发展方式转变,促进内涵发展,提高办学质量的关键时期,我们进一步共同探讨文化建设,加强文化建设,更是具有不同一般的特殊意义。
怎样加强大学文化建设,大家都在思考,都在探索,我们也有许多好的经验和做法,需要进一步总结和提高、继承和发扬。下面就我个人的理解,结合学校特点,讲几点意见。
高度重视人的“建设”
文化是人造的第二自然。人是文化的主体,文化的传承、培育、显现都是因为人的生产、生活实践。简单地说,文化就是一个人的言谈举止、一颦一笑,就是人的整体气质。因此,一定意义上说,文化建设就是人的“建设”。它包括价值观建设、能力建设和人际关系建设等。
在价值观建设方面,包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求是创新的大学精神,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共同愿景,“具有国际视野的高素质创新人才和未来领导者”的人才培养目标,“以人为本、整合培养、求是创新、追求卓越”的教育理念等等。
在能力建设方面,高水平、强辐射的共同理念,宽专交、精深通的个性要求,促进师生成长发展的励志政策等等。
在人际关系建设方面,需要培育竞争与合作的团队氛围,促进师生互动的人际环境,对师生学习生活工作的人文关怀等等。
繁荣发展人文社会学科(1)十七大报告中提出“文化软实力”这一概念,并把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作为我国文化建设的基本目标,这标志着提高我国文化软实力已经提上了重要议事日程。因此,推进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已经成为当前重要课题。
提升软实力,就是提升文化的吸引力和影响力,最终要落实到“人的素质”和“文化产品”这两个核心指标上。文化集中体现于人的思想道德,人的行为规范,人的理想境界,人的文化素养等;通过发展文化产业,增强文化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从而提升当代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体系中的影响力。胡锦涛同志在十七大报告中指出:“加强对外文化交流,吸收各国优秀文明成果,增强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推动我国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和优秀人才走向世界”。因此,繁荣发展人文社会学科正面临着难得的良好机遇。
从国家层面上看,加强文化建设研究,首先是以更加自信和开放的心态,发挥传统文化的优势,发掘其中的普世价值观,不断提升中国的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其次要以文化为平台,通过文化软实力的作用,致力于科技、制度和品牌创新,加快文化向经济领域的渗透,有效促进经济增长并提升经济发展层次。还要积极打造一批在国际市场上有影响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机构,增强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实力。
值得一提的是,我校现有人文社科类研究机构100多个,涉及古今中外、人文科技等各个研究领域,其中直接冠以“文化”之名的研究机构就有10多个,这些规模不一、力量不等的研究机构首先需要很好研究一下如何抓住当前的良好机遇,有所作为,乃至有所大的作为。
(2)哈佛大学校长陆登庭认为:“一所大学如果不能在各个重要的学科领域都竭尽全力,包括对于探究人文价值,社会结构及其历史发展等多种社会形态以及人类传统、文化和世界观起核心作用的人文学科领域,它就不可能真正成为一所杰出的大学”。清华大学原校长王大中也说过:没有强大的文科,清华永远不可能成为世界一流。
作为综合型大学的浙江大学,努力建设强大的文科更是不言而喻的。四校合并,浙大实现了办学历史上的又一次跨越,在更高层次上回归到综合型大学的办学架构,迈上了进军世界一流大学的征程。多年来文科发展取得了新的成就,保持了良好的发展势头,但与建设一流大学的目标要求相比,与一所具有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的大学所给予人们的对文科发展的期望相比,我们还有不小的差距,与校内诸门类学科发展情况相比也有一定的落差。究其原因,也有多个方面,但可喜的是,目前学校上下已经形成共识,正在结合制订“985工程”建设规划,研讨如何进一步采取有效的政策措施,大力推进人文社会学科的繁荣发展。下个月学校准备召开并校以来的第二次文科大会,进一步动员部署相关工作。
发挥综合型大学对推动文化发展的独特作用大学的功能无论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还是社会服务,其终极目标都是推动人类文明的发展。大学是这种推动作用最集中的场所。当代新文化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它和当今社会的经济、物质文明紧密结合在一起。而综合型大学天然具有多学科交叉的背景,对于推动文化发展应该起到独特的作用,综合型大学在这方面的作用尤为明显。所以,将来衡量一所大学的地位与影响,并不完全看科研数据,而是在很大程度上要看它对于中华文化繁荣发展的贡献。
当前,文化与科技、教育的交织发展,已经成为当前中华文明繁荣发展的重要任务。这给综合型大学的发展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下面我举几个例子。
如果教育、人文学科与信息学科相联合,就能发展出新的教育信息、人文信息学科。这次在南京参加中外大学校长论坛的时候,微软的一位CTO谈到信息技术发展出一种新技术叫做“云通讯”,如果与教育领域紧密结合,利用信息网络的功能资源,结合受教育者的思维流,可能产生“云教育”,这将是通识教育和专业教育模式创新的一种探索方向。
在生命科学方面,对于基因、干细胞、转基因等领域的研究,必然涉及到伦理学,也是人文和科学相结合的发展方向。
在农科方面,对于转基因领域的研究,也涉及到心理学、伦理学等问题。
在工科方面,原来朴素的传统工程,越来越汇集人文的要素。比如“鸟巢”、“水立方”等建筑,就体现了工程与人文的完美结合。我们正在积极参与共建的新加坡技术与设计大学,他们采用了全新的大学架构,其四大支柱平台,全是创意设计与科学、工程、管理学科的结合。
在医学方面,许多医学仪器的研发离不开人文的因素,当今医学的一些前沿领域比如神经科学、认知科学等,更是充满语言学、语义学与医学的复杂交叉和相互作用。
所以,大学的文化建设也不只是文科建设,而是具有深厚的学科内涵,所有的学科都可以涉足,可以深入,并且一定能够收获意想不到的创新成果。因此,我们在未来建设发展中还需要特别重视研究如何更加有效推动多学科交叉整合的问题。
营造各学科的人文环境马斯洛的社会心理学有一种“需求理论”,阐述了需求的不同层次,随着个人地位的提升,其需求的层次也会相应提高,其中最高层次的需求是自我实现的需求,这是一种对于崇高文化价值的追求。学科与个人一样,学科的地位往往和学科的文化有关。
当前国内大学文化建设的一个普遍问题,在于缺乏人文环境,校园建筑不能体现厚重的人文内涵,也无法反映出特色。在这方面,世界一流大学可以作为我们的榜样。我们到波士顿的火车站,下车后就能够看到关于MIT的发明创造的醒目标志,这就是一种很好的文化展示。而我们的很多学院(系),都还非常缺乏这样的人文环境。
钱学森曾经就读的加州理工学院,有一个著名的实验室,进行内部装修的时候,非常注重修旧如旧,尽量保存原来的实验设备,同时在一面墙壁上列出该实验室的发展史,包括最杰出的科学家和最重大的发明创造,时间一直延续到现在。这就是一种实验室文化的很好延续和集中体现,对于现在的工作人员具有极大的激励作用。所以,每个学部、学院(系)、研究所、研究中心,都要加强建设自己的独特文化,并以此来提升影响力和吸引力,从而也对自身的发展产生内在的激励作用。
对于个人发展而言,提升人文素质同样至关重要。历史上许多伟大科学家的发展轨迹告诉我们,科学上的成就越大,往往在人文方面的成就越高。日本京都大学有7位诺贝尔科学奖获得者,其中有一位在哲学上的成就也非常高。从健全人格的角度讲,个人的发展也需要人文精神的熏陶和人文素质的提升。大学的文化建设,一个重要功能就是提升师生的人文素质。所以我们的人才培养,不仅要培育学生的科学精神,而且要注意提升人文艺术方面的修养,从而促进学生实现全面发展。
同志们,未来一个时期,是浙江大学加快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关键阶段。我们要共同凝聚力量,深化改革创新,通过文化建设推动学校内涵发展,为实现在建校120周年前后跻身世界一流大学行列的宏伟目标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