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育人潜研农经身体力行情系三农
———访浙江大学教书育人先进个人黄祖辉在浙江大学华家池校区,有一座掩映在苍翠古木里的二层小楼。小楼虽不起眼,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卡特楼,浙江大学农业现代化与农村发展研究中心(CARD)便坐落于此。作为教育部下属唯一研究农业经济的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卡特担负着为国家和各级政府部门提供解决“三农”问题思路的重任,它的“掌舵人”便是近日荣获“浙江大学教书育人先进个人”的黄祖辉教授。
寒潮过后暖意融融的下午,我走进了黄老师位于卡特楼的办公室。办公室陈设简单,唯有一排书柜颇为气派。各类书籍早已“填满”了书柜,一撂撂的杂志只能“将就”在办公桌上。
牵手三农 一生梦寻
出生上海的黄老师,本该与“三农”无缘,然而共和国成长路上的那段绕不过去的历史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1969年,随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的洪流,年仅17岁的黄老师从繁华的大都市来到了偏远的北国边疆,成为一名国营农场职工。此后的9年,3000多个日日夜夜,在广袤无垠的“北大荒”挥洒青春汗水的同时,黄老师也切身体味着中国农民之苦———僵化的体制、低效地劳作、不切实际的农业指导思想……“渐渐地,就有了一个愿望,要为中国的农民做点什么。这恐怕是我对‘三农’问题有兴趣,有感情,并且走上‘三农’研究道路的初始原因。”
1977年的高考恢复为黄老师走上“三农”研究道路提供了可能。“四年的大学本科生涯,三年的研究生时光,以及而后的留校任教和出国深造,我选择和从事的无不都是与‘三农’密切关联的农业经济与管理专业。由于自己亲历了9年的农民生活和磨练,而后又经历了比较系统的知识学习和训练,因此研究‘三农’问题不仅成了兴趣而且成了我一生的追求。”
“三农”的研究之路,一走便是三十年,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大概也只有黄老师自己清楚。近日,他所著的《转型、发展与制度变革———中国“三农”问题研究》一书已经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书中所收录的52篇文章,是从黄老师研究“三农”问题30年来所撰写的200余篇论文中精选而来的,内容涉及了中国“三农”问题的众多领域。从基本的生产经营制度和组织体系到具体的粮食生产、收入分配、劳动力转移、农业产业化和农民合作等现实问题,从理论层面的深入研究到操作层面的政策设计,以及对国外经验的反思和借鉴。“这本书的出版,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我这30年‘三农’研究的总结。”
总结过去是为了更好地迎接未来,过往的经历与现状的不足使黄老师清楚地知道到他身上肩负的使命。近几年,他又主持了两个重要的“三农”研究课题———“解决中国三农问题的理论、思路与对策”、“我国土地制度与社会经济协调发展研究”。前者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题目,后者是教育部的重大攻关项目。黄老师表示:“这两个课题都有不小的难度,但很有理论和实践价值!目前两个课题都已进入后期阶段,届时会接受社会的评判。”
谈及“三农”问题的重要性,黄老师说道:“无论从经济进一步增长的潜力来讲,还是从社会的稳定,和谐社会的构建来讲,‘三农问题’当前都是非常关键的。”在黄老师看来,解决好农民增收问题,突破城乡二元结构是当下“三农”问题的核心。增加农民收入,可以扩大内需,通过消费拉动经济增长,以应对来势汹汹的经济危机;突破城乡二元结构则可改变农民社会权益缺失,城乡居民在社会保障、教育、医疗卫生方面差距巨大的现状,从而促进和谐社会的构建。
而作为卡特的主任,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院长,黄老师要操心的就远远不只个人的科研项目了。“中国的‘三农’问题,是一个涉及经济、管理、农业技术的复杂的系统性问题。”“高校不能仅满足于教学方面的人才培养,更需要服务社会及对学生研究能力的培养。”正是基于这样的思路,浙江大学农业现代化与农村发展研究中心(CARD)应运而生。各方的专家学者济济一堂,共同为“三农”问题出谋划策。这打破了过去只有学院下设研究机构的惯例,对于高校的研究体制改革无异为一次有益尝试。怎样利用浙大的学科优势,发挥卡特这一平台整合资源;怎样协调研究院与学院之间的关系;怎样充分发挥不同领域专家的作用……这些都是黄老师常常思考的问题。“国外也没有现成的答案,不断摸索吧!”
教书育人 播撒希望
虽然科研、行政任务繁重,黄老师仍然抽出时间从事教学工作。每周给研究生、博士生上课都是他满满的行程表里雷打不动的。“黄老师人很亲切,即使再忙也会抽时间和我们讨论课题,指导论文方向。如果遇到生活中的难题,他依然会热心帮忙解决。”他的学生如是说。
至于本科生,他也会特意通过其他渠道关心他们的成长。如今在校园内外颇有影响力的 “三农协会”便是在黄老师等农经系老师的关心下建立起来的。提供经费支持、引导课题选择、修改活动策划……这些事虽然挤占了黄老师不少时间,但他仍乐呵呵地称:“这是个双赢!”同学的热情参与无形中扩大了“三农”研究的影响力,社会实践的过程则锻炼了同学们的组织能力、策划能力、调研能力和撰写调研报告能力。不过黄老师也提醒,大学生在业余时间培养社会、科研能力十分必要,但应把控得当,不能让社会工作成为学业的压力。
当被问及大学生应该如何成长时,黄老师一连说了几个统一:学业上宽和专的统一,重点和一般的统一,能力和成绩的统一。他更结合个人经历说道:“人生经历丰富有好处,但不能太丰富。”“发展的方向要定的早,但不能定得过死。”在黄老师看来,机会是转瞬即逝的,如果人生设计有弹性,既有方向又留有余地,那么就易于抓住机遇。
提起农经系在招生中遇到的尴尬局面,黄老师也有自己的看法。社会上对“农”的偏见由来已久,主要原因还在于农业作为一个古老的产业,经济活力逊于二、三产业。同时,大学生选择专业时受市场就业导向的现象日趋明显。黄老师还特别提到了一对颇为普遍的矛盾:校园里有使命感、关注“三农”问题的同学很多,但选农林经济管理专业的同学却不是很多。“可能也是学生的期望值都比较高,可供挑选的余地也比较大吧!”黄老师明确表示,对于农业经济理解早已不局限于农业生产了。“农业经济是一个横跨一、二、三产业的产业,市场对人才需求很大。”
改革开放三十年与“三农”研究三十年,这绝不是一种巧合。正如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陈锡文所言,这体现了一位理论工作者几十年如一日矢志不渝的追求,以及对中国广大农民的那份情怀。教书育人潜研农经,身体力行情系三农。体制的变迁固然存在许多困难,但有黄祖辉这样的教授倾注心力,相信我国“三农”的明天,必将有一番更美丽的图景。(学生记者 廖思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