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都是别人的事
文/学生记者 陈鑫
“你不妨大胆一些,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七月流火的某一天,朋友们或者非朋友们突然都开始抨击一部电影《大鱼海棠》,我也被一个“二刷”的朋友带去电影院,倒不是为了什么12年圆梦的噱头,也与精美的画风音乐无关,纯粹为了庄子的一句话“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进电影院之前,我问她:“会看哭吗?”
“如果你不是备胎就不会。”
“那我一定不会。”
两个小时后的事实告诉我,事情不能以只言片语下定结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哭,甚至不记得任何一句触动我心扉的话,但就是不顾形象大哭特哭,仿佛把这段时间积累的不满和压抑通通变成咸涩的眼泪蒸发化成雨滴,然后再流入更咸涩的大海里。
朋友也不安慰我,任凭我哭,然后告诉我:“我不喜欢椿,你很像她。”
“那你也讨厌我吗?”
“不,如果我是他,或是那些无脑者,我会讨厌你,但我理解你。”
朋友口中的他是个喜欢过我的男生,他曾费尽一切心思为我付出,但我最终选择放弃了他,因而遭受到许多人不知所以的谩骂,亦是朋友口中的“无脑者”。
椿的爷爷临死之际,对椿说:“只要你的心是善良的,对错都是别人的事。”
我一向以对他们自以为是的评论不关己事自居,但仍然感到悲哀,因为我不懂我做错了什么。
就像看完电影,多少人对椿的行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一时间谩骂和不解铺天盖地,但我仍然不懂她做错了什么。或许她爱鲲,或许她爱湫,我不得而知,但她始终坚守自己的选择,湫也一样,她至始至终未曾想伤害过任何人,并愿付出生命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承担全部责任,但在别人眼里,她还是个虚伪者。
我长时间无解,为她,也为自己。
有一天闲时翻书,阳光正好,无意间洒在泛着淡黄的书页上的两行墨迹:“你太幸运,不得不让人厌恶,你也因此变得不幸。”
很多记忆里的谜一下子有了解释。
椿是个幸运的人,因为有湫,而人们也相信我是个幸运的人,因为有他,其间的不幸旁人无法理解,所以当我做出与其预期不一致的选择时,便成为了众矢之的,在我能理解错误的范围之外,我已经错了,大错特错。即便我不在乎对错,别人只会比我更不在乎而已,从我一开始拥有的幸运开始,我就已经成为未来的罪人。人们闲得发慌,压抑得发狂,将自己的不幸责怪到别人的幸运上,他们只是想找个罪人加以鞭挞,而我不幸,正好适合。
“你很像她。”朋友始终未说“他很像湫。”
是的,他不像,他至始至终扮演着一个受害者的角色,任由我为了那些莫须有的在他身上犯下的“罪行”而受害,不曾为我辩驳一句。
而因此,我的辩驳也显得苍白无力。我不能说他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勇敢。
于是我也知道,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对错都是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