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灿烂下的沉思
——— 圣 彼 得 堡 留 学 散 记 之 四我在悲伤的风暴中日趋成熟,我岁月的水流曾长久地浑浊,如今却在一个短暂的梦中安睡,并且反映出天空的蔚蓝。———(俄)普希金行走在圣彼得堡大街小巷,有一种抒情的诗意在胸中漫漫升腾。俄罗斯文化融合了东西方两种文化的特点和精华,圣彼得堡不但给后人留下了不朽的绘画艺术杰作和大量具有古老俄罗斯华美风范的建筑,而且,古城堪称世界城市园林艺术中最璀璨的明珠之一。
城里有大量出版图书和报刊,众多的图书馆、博物馆、文化馆、俱乐部等群众性文化设施,便于本地人和外来者的学习研究。他们对博物馆珍品和历史建筑文物的保护、扩建和新建给予高度重视和支持。
圣彼得堡与欧洲其他城市最大差别在于所有欧洲首都名称均为一个字,并且仅拥有一个含义;而圣彼得堡的名称却来自于三个不同的起源:“圣”———源自于拉丁文,意味 “神圣的”,“彼得”———使徒之名,在希腊语上解释为 “石头”,“堡”———在德语或者荷兰语中称为“城市”;圣彼得堡的名称不但和彼得大帝之名互相吻合,并且同时说明,这个年轻的城市蕴含着不凡的文化背景。它不但沿袭了德国及荷兰的文化传统,并且城市的象征意义和以圣徒彼得为守护神的古罗马紧紧相关。有趣的是,甚至连圣彼得堡的市徽———一个左右交叉的海锚,也类似罗马梵蒂冈的徽章。
圣彼得堡城市交通发达,有10条铁路干线呈放射状通向赫尔辛基、华沙、莫斯科及俄罗斯其他大城市。2008年10月12日,浙江大学独联体校友会成立仪式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老北京大酒店举行。浙大留学生离开中国整整一个月,想想临行前,老师们的嘱咐与期盼,至今萦绕耳畔。就要与我们浙大代表团的领导和老师们见面了,全体留俄同学激动万分,大家提前一天买好去莫斯科火车票,恨不得插上翅膀,去参加我们求是人的庆祝大会。
在圣彼得堡出行最方便是坐地铁,距离圣彼得堡国立理工大学最近的是科学院站,从学校至地铁站步行约15分左右,每次我们都从此站进出。圣彼得堡有3条地铁线,总长64.5公里,四通八达。地铁站一般都设在商店的低层或十字街头的地下人行道里,有的就直接与火车站的地下通道相连,而且每个地铁出口都设有各种公交车站。
当你进入地铁站,站在扶梯上下行时,不由感叹圣彼得堡人创造奇迹的功夫。火车在地下六七十米的深度飞驰,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样的地铁是始建于上世纪50年代,内部装修象宫殿。每座地铁站地面建筑的外观风格迥然不同,就是地下站台的结构格调也差异颇多。苏联时期宏伟多廊柱的建筑风格和俄罗斯传统的圆顶巴洛克式建筑比较普遍,而车体要比北京、上海的现代地铁逊色不少。当天空纷纷扬扬下着大雪,你坐地铁,显得十分宽敞温暖,真有冬春两重天的感觉。
圣彼得堡几乎所有古老的住宅楼前,都有铁架粗木质长椅成片不规则排列在树林间,让人有一种遐悠的思绪。白雪覆盖了大片绿地和郊外的夏宫,醉人的浪漫翠绿和层林尽染的金黄,还需等到春天的觉醒。圣彼得堡地广人稀,环境承载压力小,有条件种植大片的树林和建造大体量的建筑物,但是呈现在你面前的河流、建筑、树林,与这里受到良好教育的圣彼得堡人和谐相处的状态,恰如一曲城市田园牧歌。
这让人联想到一位游离于印象派、立体派、抽象表现主义等一切流派的牧歌作者,俄罗斯现代绘画大师夏加尔的一幅佳作《我和我的村庄》。2008年春学期的开学不久,外语学院俄语所邀请我国著名美术评论家、中央美术学院邵大箴教授,为同学们举办“现代艺术与俄罗斯”讲座,邵教授是50年代毕业于圣彼得堡列宾美院的中国留苏学生,我对他评判这幅名画的观点至今记忆犹新。
夏加尔出生在俄罗斯西部的小城捷布克斯,15岁在圣彼得堡学习绘画艺术,23岁去了巴黎,他以梦幻奇特的意象且色彩亮丽的绘画闻名。在他的绘画中,天上飞的人或马,倒立或飞走的头颅,绿色的牛,躺在紫丁香中的情侣,过于瘦长的人形,七个手指拿着调色板的自画像,万物在无差别的美感中达到了统一。他记得在一次童年的幻想中,父母那拥挤不堪的小屋的天花板突然变得透明无比,云和蓝色的星星伴随着田野、马厩和道路的气息透入屋内。《我和我的村庄》画面如童话中五彩缤纷的幻境,荷锄的农夫,倒立的农妇,遍地的鲜花以及挤奶的乡村姑娘被点缀在父亲与牧羊的凝视中。牧羊充满了人性的温情和智慧,微张的嘴唇似乎在轻声地唱歌,歌唱美妙的生活。画家可以画出俄罗斯灵魂,而故乡和圣彼得堡的乡愁,大约是夏加尔心底充溢着的温暖和幸福,童话与梦幻的永恒色彩。
我们在参观圣彼得堡的历史遗迹时,总能见到成群的俄罗斯少年。冬天是圣彼得堡旅游淡季,这些历史古遗对市民广泛开放,学校就利用这个机会组织学生参观。从接触到的俄罗斯少年身上,你能真切感到他们热情而彬彬有礼、大方又略显羞涩,宛如温和初生的阳光,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给人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俄罗斯的审美教育往往结合历史、人文、艺术传统,从儿童抓起,从俄罗斯充满希望的未来着眼。这是俄罗斯人精神世界对美和美的绚烂的长久仰望与无愧追溯呢,还是他们蕴藏着含蓄隽永千年的素养传递,或谓圣彼得堡三个世纪里的唯美漂浮。
窗外,清晨的美景,天空蔚蓝的笑,雪花铺满宁静的校园。留学室友在一起温馨回忆初踏启真湖畔青草坡的激动,遥远的丹桂余香,攀着长长的思线似乎又缓缓飘至,而那老和山四季常青的峰峦葱郁,我曾经从玉泉走到之江校区的山水毅行,又让远在异国的求是学子是多么的眷恋与追怀。
我的老师,我的大学,在预定培养学生成为复合型优秀外语人才的行旅目标中,它制订的培养方向将推动我们一生的拼搏奋进,至少,现在的求是学子已经远远走在了全国高校前列,走进世界著名高等学府的殿堂。在俄罗斯留学教育中,学子们构建起中俄文化交融的平台,推动中俄两国大学生的国际互动交流,不仅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而且肩负起把浙大介绍给世界的新使命。母校让学子拓宽视野、求是创新、学贯中西,且早早启航,达到格物致知。这启程时间恰恰是浙大109年的初春,我走进山青水秀的求是园。
从求是园109年的春光,到圣彼得堡国立理工大学110年白茫茫的冬天,我在真实与梦幻融合的色彩构成中游弋。求是园诗意的淡紫色、深绿色、透明的兰色以及玫瑰红都瞬间变成白光聚集。通往记忆与未来的学子之路,神迷地飘浮在空中,心灵飞升的眩晕,白桦霜挂的晶莹。我情不自禁地感叹那来自祖国南方的温暖,听到天际的钱江浪,滚滚而来的“国有成均”;浪涛翻卷的“在浙之滨”,拍击着远在他乡学子的读书声……人说,圣彼得堡是俄罗斯灵魂的眼睛,大师翔翱或生命终结的归宿地。大街上,至今还穿梭着上个世纪70-80年代的老旧汽车,人们的工作状态不紧有慢,工作的直接目的就是为了更悠闲地享受生活。让你跟着一座摇晃着东西方神杖宿愿的天然之城的缓慢节拍,去感悟战火硝烟伴随宏大交响乐一次次奏鸣叠起的城殇。
漫步圣彼得堡,“我在悲伤的风暴中日趋成熟,我岁月的水流曾长久地浑浊……”诗人抒情的断流,巨匠悲愤的走笔,青年学生列宾在涅瓦河畔夕阳里的激荡速写。美仑美奂中的复活,流逝岁月里的苍茫,让人享受古典艺术风格的明朗清澈与纯朴。